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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斷袖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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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子?”司命星君搖頭晃腦:“不可惹?惹不得。”

“哦!”接著放下一枚棋子,清菱無聲嘆息,心頭越發覺得郁悶,她不去惹玄離,當然可以做的到。可是,他似乎有惹她的愛好啊!

第一天胡說八道給她個祝餘仙子的名號,好,看他幫她在天帝面前圓謊的份上,算了。第二天將百花仙子贈與她的酒喝光,她心地善良,不與他計較。可就在今日上午,他竟然又把她屋裏的那株司命星君寶貝的珊瑚毀了個七零八落。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可他呢?一次兩次三次找麻煩,若不是她擔憂著自己那新肉身的完整性,日後在天庭生活的安穩性,她一定去上告。

二太子就了不起了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凡間的三歲小童都知道。雖然說,在每個朝代,這律令貫徹的都不怎麽徹底。

天庭,也許不一樣。

如此想著,清菱心情略略寬慰,覆又拈起一枚棋子往百年老木做成的頂好頂好的棋盤上丟。

司命星君頗喜歡圍棋這種天上地下的許許多多人都感興趣的腦力運動。他覺得,玩圍棋可以開發大腦,可以活躍思維,可以……嗯,為那些下凡歷劫的仙友構造一個離奇曲折,跌跌蕩蕩,感天動地的人生。

以往,他下棋,多是全神貫註,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分心。但今日,他分神了。

分神……便分神了吧!

扔回棋子的電光火石間,司命星君決定發揮一下他那久久不露手的八卦精神。勾勾手,招清菱離的近些,他壓低了聲音道:“祝餘仙子,小老兒我與你說一樁秘聞。但你須答應萬不可與其他仙友講。”

這麽神秘,那一定是極隱秘的秘聞了。

咽下一口百花茶,清菱雞啄米似的點頭:“小仙初來乍到,認得的,除了您,就剩下上天來那日在太霄殿中見到的幾位大仙了。小仙與他們不熟,自是不會亂講。”

“這樣啊!”司命星君坐直了身子,斂眉自語:“他們幾位,都知道我今日要說的這則秘聞。”

大家都知道的還叫秘聞麽?不過,怎麽說也算是在天庭聽到的第一則八卦,鄭重些也是好的。

殷勤地倒上一杯同那壇百花酒一起送來的百花茶,清菱雙手呈給司命星君,狗腿地笑,“星君,你先潤潤嗓子。”

司命星君顯然受用的緊。抿了一小口茶,他習慣性地捋了捋發白的胡須,咳一聲,道:“這秘聞啊……就是,二太子是個斷袖。”

喝下去的水霎時全部噴出,顧不得波光瀲灩的棋盤,清菱驚訝地問道:“你老人家是說二太子是個……斷袖?”

蒼天哎,司命星君這秘聞可真勁爆。

“你小聲些。”司命星君做勢要捂清菱的嘴:“別讓其他人聽到。這府裏的小童各個都是純潔良善之人,小老兒我自然不能讓他們把二太子的斷袖之癖給學過去。”

可我看,他們不像啊!淡淡地將目光從方才路過的一臉淡然的小童身上收回來。清菱很好意思地彎起唇角附和:“星君說的是,方才,是小仙魯莽了。”

司命這才滿意,頓了一會兒,他嘆息一般地道:“可惜,他也喜歡女子。”

這是斷袖斷的不徹底……

“可惜,我還不知道那女子是誰……”

不知道也敢亂說,清菱一瞬間無語。

擡起頭,正對上一張絕世風流的臉,狐貍眼彎彎,薄唇輕揚,明明是笑著的樣子,看到她眼裏,卻是冰般的寒。

這邊,司命星君還沒發現身後有人,猶自喃喃:“度厄那老頭說是牡丹仙子,老君說是西海龍王家刁蠻任性的公主……到底是哪個呢?”

“咳咳……”

“仙子,你身子不舒服,等下小老兒給你拿些丹藥。”

司命星君你回頭看啊!後面有魔鬼啊!

“哎,仙子你說,到底是哪位女子?”

還沒發現,沒辦法,只能用喊的了!

就在這時,一句輕飄飄的話重重地炸到耳中:“哪個也不是……”

“這,也可……”能,司命星君噎住了,順帶著,老臉紅了。

“二太子。”清菱目光躲閃,眼神在沒有玄離的地方游移。

玄離瀟灑地展開那一幅暈染了明凈山水的扇子,似笑非笑,“司命星君方才說,本太子有斷袖之癖,嗯?”

周圍氣溫下降了至少五度。

“不知那人是誰?本太子都不知道,司命星君可要提點些呢!然後,本太子想說,西海龍王家的刁蠻丫頭已經許了人家了。”

以你的水平,當第三者也不是沒有可能。司命星君默默想著,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在玄離說出更加無所謂卻怒氣十足的話前,扔下一句:“小老兒還有事。”不厚道地遁了。

摸摸鼻子,清菱低頭,聰明地推卸責任:“二太子,你看,不是小仙要聽的,是司命星君非要給小仙講,小仙才不得不聽。”

“哦?”

“哦!小仙不騙你。”

“那……,此事暫且不提,你現在跟本太子走。”

不是算了麽?怎麽又要我跟你走?二太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設私刑啊!

膽戰心驚,亦步亦趨地跟著玄離,清菱有氣發不出,只好從背後去瞪玄離…的後背。

天庭建築分布稀疏,從天府宮裏徑直出來,走了約莫半裏路,才見到一處宮殿,又走了約莫一裏,才見到另一處。

這麽一點路,照神仙的行駛速度來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可對於清菱這個沒真身,沒仙法,對鬼這個身份運用的不自如的仙子而言,還是有些難處。

“二太子。”跟上玄離的步伐,清菱有氣無力,“請問,你要帶小仙去何處?”

“棲墨宮。”

“你的寢宮?”倒是個有詩意的名字。

“不錯。”玄離忽然笑了,“仙子,本太子相信,你去了,會不想出來的。”

清菱立時覺得毛骨悚然。腦子裏一個聲音叫囂著,逃,快逃。

但是,玄離沒給她機會。

腰間一緊,伴隨著雙腳的離地,久違的失重感再次襲來。想到初入天時的窘態,清菱尖叫。

啊!她不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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